三、
我翻着先生的书桌,整理他的遗物,却在一本杂记中看到一封未拆封的信。
杂记放在书堆上,想来先生近几日应是看过的,只是为何不拆信?
我将这封信另外收起来,不知先生为何不拆,但先生已死,这信中内容当只有写信人知晓。
“大人的这些书文 也该烧了。”行事婆子在旁边提了句。
“放着罢,园子里事如常,先生自知人去是何处。”
我拿着信走了出去,斜阳余光,我坐在寻常处,拆开了这封信。
我将信中字句声声念了出来,仿佛先生在面前,只是年老目哀,得要我念给他听。
“弟启莫怒,白日之事还望能细想,余心悦弟……”
我未再念下去,将信放下,残阳下,我忍不住落泪。
我并不曾亲临那时,只若曾相悦,何后又能骂小人。先生不愿面对变故,这信不是不拆,是不敢拆。